因为巩俐,我的童年少了其他孩子都有的乐趣,并多了些沧桑。”
张艺谋女儿张末,曾公开指责巩俐,毁了自己的童年,扼杀了与父亲接触的一切机会。
张艺谋的婚内出軌,巩俐的公然插足,对于张艺谋前妻肖华与女儿张末而言,无疑是一道长久无法愈合的伤害。
那时的张末尚未成年,对巩俐的“恨意”与对父亲的失望溢于言表,
言辞犀利又令人忍不住感慨,终究,只是一个期待父爱的孩子罢了。
然而,经过岁月的洗礼,曾经的孩童已经长大成人,也完成了与自我的和解。
戛纳电影节上与巩俐的微笑拥抱,成为了当年的大热话题。
有人质疑这是一场作秀,有人感慨张家父女的血浓于水,对于这些,张末全部不置可否,
如今成为导演的她,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少女。
毕竟,张艺谋对这个女儿是下了辛苦的。
01
别看如今的张艺谋在影视圈,是绝对首屈一指的存在,是中国“第五代导演”的代表人物之一,
在32岁之前,他可不是这样的。
在那个特殊的年代,张艺谋的家世是个负累。
有一位曾做过国民党军需官的父亲,使得张艺谋的童年经历称不上愉快。
肖华的家世与张艺谋截然不同,殷实的家境和良好的家庭背景,显得二人格格不入。
然而,就是这样两个家境看起来天差地别的人,最终却走到了一起,克服重重现实困难,成为了一对恋人。
不谈家世,当年的张艺谋与肖华,称得上是郎才女貌。
3年插队生活的点滴,让肖华一度认为,张艺谋就是那个值得携手白头的人。
因为张艺谋一句“如果你去上大学,我们的关系就完了!”肖华放弃了上大学的想法,这也是其终生的遗憾。
不同于年轻时敏感又有些自我的张艺谋,肖华总是想要尽可能的,去成全恋人张艺谋的摄影梦。
只是,肖华没有想到,逐渐拉开差距的二人,感情上竟然也渐行渐远,产生了难以跨越的隔阂。
尽管二人于1979年便已经领证结婚,成为合法夫妻,婚后的生活却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甜蜜。
长期的异地生活使得肖华深感不安,就连怀孕期间,张艺谋也因为忙于事业,而鲜少陪伴。
生下女儿张末的那天,张艺谋也并未归家。
或许,从这时起,肖华、张末与张艺谋的三口之家,便注定难以有个圆满的结局。
张末是1983年出生的,那时正赶上张艺谋拍摄《黄土地》,鲜少归家。
对于儿时的张末而言,父亲是有些陌生的。
1985年,《黄土地》一举斩获第五届金鸡奖摄影奖、第五届夏威夷国际电影节东方柯达优秀制片技术奖,张艺谋终于登上了一线摄影师的行列。
次年,张艺谋与肖华终于分到了西安影厂的一套半间房,算是有了个真正意义上的“家”,
张末也终于能多见到父亲一些时间了。
然而,这样的美好生活并没与维系多久。
正值事业上升期的张艺谋,总是疏于对妻子和女儿的陪伴。
越是缺少便越是渴求,幼小的张末时常想念父亲,她太想有父亲陪伴在身边了。
肖华自然也是渴望丈夫陪伴的,只是,她总觉得,自己和女儿不应该成为张艺谋成功路上的绊脚石。
但是,孩子的心中哪会有那么多想法,她只会因为没有父亲的陪伴而感到难过。
只是,肖华与张末都没有想到,要难过得远不止这些。
1987年,张艺谋执导了人生中的第一部电影《红高粱》,女主角是巩俐。
而在拍摄过程中,两人因戏生情。
张艺谋出軌这件事儿,肖华很快就知道了。
一次,肖华给张艺谋洗衣服,顺手在口袋里掏出了一封写给巩俐的信,
在好奇心的驱使下,肖华轻轻翻开了信纸。
“你走了以后,把我的心也带走了,我想和你结婚,希望你给我答复。”
本就时常不归家的丈夫,如今又有了心动对象,这段开头美好的感情,迎来了并不美好的结局。
1988年,凭借《红高粱》功成名就的张艺谋,向肖华提出离婚。
对于肖华而言,这无疑是个痛苦的打击,而他们也都忘了顾及女儿张末的感受。
对于少不知事的张末而言,她只知道,自己的家庭破碎了,父亲抛弃了自己,
而导致这一切的,是一个名叫巩俐的女人。
张末幼小的心灵出现了难以磨灭的创伤,她不理解父亲的“抛弃”,也怨恨巩俐的出现。
02 逐渐破冰
张末是同母亲肖华生活在一起的,母女二人的日子算不上多好。
然而,另一边的张艺谋与巩俐,却是风生水起。
《菊豆》、《秋菊打官司》、《大红灯笼高高挂》、《活着》……一部部作品将张艺谋和初代“谋女郎”巩俐,推至了高位。
这样的对比有些过于强烈,更何况,想念父亲的张末与张艺谋通话时间稍长,便会引来巩俐的不满、焦虑,使得张末更加无法平静对待巩俐。
据说张艺谋与巩俐恋爱期间,每天都会保持通话。
而一次因为张艺谋与女儿聊天时间略长,巩俐每每拨打过去都是占线,巩俐便歇斯底里、大发脾气。
张艺谋对于巩俐当时的敏感与尖锐,是无法接受的。
他意识到,或许巩俐能够成为自己的恋人,却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母。
因此,二人的感情亦是潦草收场,并没有走到婚姻的殿堂。
没有了情爱羁绊,意识到自己对女儿亏欠良多的张艺谋,终于开始想发设法去补救。
他开始带着女儿上剧组,开始关注起女儿的生活。
父女关系有了缓和,但是心中的隔阂并不会消弭在这一时半刻。
更何况,对于插足父母婚姻的巩俐,彼时的张末根本无法释怀。
于是,再次传出父亲与巩俐的消息时,已赴美留学的张末公然发声,怒斥巩俐毁了她的童年,破坏了她与父亲之间的感情。
青春期的少女格外尖锐,张末直言不理解巩俐,为何会对父亲唯一的女儿如此仇视。
一时之间,张家父女与巩俐,再次被推至了风口浪尖。
太多年的压抑心情,最终汇集成了一本叫做《我的父亲母亲》的书。
书中除了讲述记忆中父母的生活,还夹杂着其对巩俐的种种看法。
只是,父母的爱情终究成为了过去式,即便没有了巩俐,张艺谋也没有回到肖华的身边。
在与巩俐分手后,张艺谋结识了小31岁的陈婷。
二者步入了婚姻的殿堂,2001年,二人有了第一个孩子,而后04、06年,陈婷又诞下二子。
张末不再是张艺谋唯一的女儿,她多了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。
但是,张末并没有因此怨恨陈婷。
因为她清楚,陈婷并不是插足父母婚姻的那个人,父亲与母亲,也注定不会破镜重圆。
更何况,张艺谋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鲜少归家的、失职的父亲了。
这一点,从张末顺利由哥伦比亚大学建筑系,转至纽约大学电影学院,便可见一斑。
要知道,建筑行业与影视行业风马牛不相及,想要中途换大学转专业并不容易。
更何况,据当地留学生透露,纽约大学电影学院每年只对外招收两个中国留学生,竞争非常激烈。
外界普遍猜测,是张艺谋找了曾在纽约大学读研的李安,给张末写了推荐信,才让张末顺利转学。
当然,纽约大学每年2万美元的学费,和1.5万美元的生活费,也都是张艺谋提供的。
在外留学的日子里,张末开始尝试社交,尝试更多的新鲜事物。
曾经郁结在心中的委屈,终于开始慢慢淡去。
张末在采访中曾表示,十几岁的自己,突然意识到了,只有父母对自己的爱是无条件的,因此,她学会了“感恩”。
而真正让父女二人“破冰”的,却是因为张末的第一段婚姻。
在留学期间,张末爱上了外籍男友托维。
这是一段仓促的爱情,渴望拥有家庭的张末,一时间失去了理智的判断力。
2003年9月份,张艺谋去纽约出差时才了解到,姑娘找了一个外国男朋友,
通过张末口中,老谋子才得知,托维比张末大1岁,学的金融管理。
了解完之后,张艺谋第一时间就表示反对,但张末的一句“爸,我不想离开他”让老谋子哑口无言。
为了张末的未来考虑,张艺谋甚至还亲自找上了托维,
告诉他我就这么一个女儿,你们不合适,她迟早都要回中国,你们之间不会有结果,趁早分手吧。
然而老谋子回国后,这个托维竟委托律师给他打了电话:“哦我的伙计,如果按照Mei国法律,您干涉了张末与托维的恋爱,已经犯法。如果你再继续下去,我们只好在法庭上见了。”
挂了电话,老谋子气的满脸通红,立刻给张末打了越洋电话:“真是反了他了,竟然要起诉我,这种人你怎么还跟他谈恋爱?”
当时,无论是母亲肖华还是父亲张艺谋,都对张末的这段感情不看好。
但张末却仍然固执的,选择与对方成婚。
草率的婚姻并没有带给张末期待中的美好,她非但没有拥有一个渴望已久、完整的家,反而遭遇了家暴的噩梦。
03
那是张末人生中,最为脆弱、无助的一段时光。
曾以为深爱的人对自己拳脚相向,曾以为不爱自己的父亲,却不遗余力地将自己带回阳光之下。
张艺谋开始尽可能的陪伴在张末身边,在张末事业上遇到难题时,也会从专业的角度,提供些不错的建议。
在经历过一段不美好的婚姻后,张末开始走向人生新阶段。
2008年,张末恢复单身,开始全身心投入于事业之上。
她有着明确的人生规划,也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,能够更加了解和接近父亲。
此时26岁的张末还在记仇巩俐,自觉亏欠女儿良多的张艺谋,自然不遗余力去辅助女儿立业。
好在,张末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,并没有让张艺谋得苦心付诸东流。
电影《三枪拍案惊奇》项目上,张末是剪辑师、字幕师,
《山楂树之恋》和《金陵十三衩》项目上,张末是副导演,
就连张艺谋再度与巩俐合作的《归来》中,她有参与其中。
出众的能力再加上张艺谋毫不遮掩的提携,张末在电影事业上,成长的极为迅速。
某次采访中,提到张艺谋前往片场探班自己的时候,张末脸上扬起了笑容。
尽管张末早已成年,却还是会忍不住为了这样的细节而感动。
后来关于张艺谋与章子怡的花边新闻爆出后,张艺谋第一时间向张末解释的举动,也令张末感动不已。
张末非但没有歇斯底里的质疑,反而劝解张艺谋,告诉他不必在乎那些风言风语,
她知道那些不实报道,都是为了吸引读者眼球而已。
尽管张艺谋的父爱来的迟了些,却也滚烫、深沉。
张末不再是那个脆弱的女孩,她学会了怎样与父亲相处,怎样接受父亲的爱,成为更好的自己。
忙于事业的日子里,张末不再困于过去。
想要被别人喜欢,就要自己先努力先做一个可爱的人,这是张末渐渐想通的道理。
逐渐,张末放下了对于巩俐的那份恨意。
对于这个带给自己童年诸多悲伤的女人,她释怀了。
2014年,第67届戛纳电影节上,再度相逢的张末与巩俐,不再是针锋相对的模样,
二者微笑拥抱,了却了十几年的宿怨纠葛。
在与自己和解的过程中,张末也重新审视了自己,对于爱情和婚姻的期许。
这样一次,她不再盲目、仓促。
她有了新的爱人孟丹青,孟丹青同样是一位外国人,却不是家暴男托维所能比拟的。
毕业于Mei国弗罗里达大学的孟丹青,几乎能满足张末对于另一半的所有期望。
帅气、阳光又能力出众,就连张艺谋肖华也很喜欢孟丹青。
2013年1月,张末再次步入婚姻的殿堂。
这一次,她的婚姻通往的是幸福之路。
或许,正是有了父亲的保驾护航,又有了携手共进的爱人,张末才会在戛纳电影节上,与巩俐“一抱泯恩仇”吧!
张末早不似当年那般敏感、尖锐,她的感情逐渐细腻、柔和,而她,也将这样的感情,投入到了自己的作品当中。
有温度的作品,总是更容易打动人心。
2016年,张末首次独自执导电影,并同时担任了影片的编剧。
这一年,张末33岁。
尽管父亲张艺谋悉心教导,张末与张艺谋的电影风格却不尽相同。
2016年,张末导出了自己的电影处女作《28岁未成年》,由倪妮、霍建华、马苏、王大陆主演,这部电影最终以1.29亿票房完美收官,
对于一个新人导演而言,这称得上是一个不错的成绩。
这部电影带给张末的,不止是不错的收入,还有非比寻常的成就感。
凭借其编剧、执导的电影《28岁未成年》,张末荣获“第十届中国银幕风云榜”年度新人导演奖。
2018年,再次凭借《28岁未成年》,获得了“第十四届中国长春电影节颁奖典礼”最佳处女座奖。
这样的成就,当然与父亲张艺谋的成就相距甚远。
但是,对于年仅33岁的张末而言,这样的成就足够令其信心倍增。
在成家立业上,张末无疑做的要优于父亲。
尽管日常工作并不轻松,张末也没有疏于与爱人之间的沟通。
儿时的她在父亲张艺谋身上,缺失了大量的亲情与安全感,
而成年的张末,则在父亲的身上,获取了大量的能量和教导。
她并不理会外界其“靠父亲”的风言风语,也从不避讳与父亲的正常合作。
2021年,张末与父亲张艺谋,共同执导电影《狙击手》。
该影片于2022年2月1日上映,同样好评如潮,有人说着,张家父女,当真是虎父无犬女。
同年5月,张末独立执导的影片《拯救嫌疑人》正式开机,这是时隔《28岁为成年后》,张末又一独立执导作品。
打开了心结、拥有了事业、迎来了父亲迟到的关怀,还拥有了一段真正美好的婚姻,张末的生活充实而忙碌,曾经的愤世嫉俗早已没了痕迹。
或许,正是因为有了诸多经历,才造就了如今坚韧又柔和的张末。
随着时光的流转,如今39岁的张末,在原谅了巩俐、理解了父亲的同时,也完成了与自我的和解,成为了更好的自己。